曹操故里的千年銀杏樹

亳州市魏武祠門前的曹操雕像

尋曹融媒報道組在曹操故里采訪

曹操是中國歷史上杰出的政治家、軍事家和文學(xué)家。他一生縱橫捭闔，逐鹿問鼎，文治武功，彪炳史冊。

《三國志·武帝紀(jì)》這樣描述曹操:“漢末，天下大亂，雄豪并起，而袁紹虎視四州，強(qiáng)盛莫敵。太祖運(yùn)籌演謀，鞭撻宇內(nèi)，攬申、商之法術(shù)，該韓、白之奇策，官方授材，各因其器，矯情任算，不念舊惡，終能總御皇機(jī)，克成洪業(yè)者，惟其明略最優(yōu)也。抑可謂非常之人，超世之杰矣?！?/span>

曹操出生在安徽省亳州，當(dāng)時稱譙。曹操宗族當(dāng)時在亳州是士族大戶,自其曾祖父曹節(jié)立家起業(yè)，祖父曹騰發(fā)跡,其父曹嵩延蔭，乃至其子曹丕稱帝，五世其昌。其五世之主皆出生在亳州，曹操宗族從亳州一個地方士族到帝王之家，很多人出將入相，官至太守、刺史者不乏其人。

3月19日，許昌日報尋曹融媒報道組一行趕赴亳州市，實(shí)地探訪曹操這位曠世梟雄的出生地。曹操于155年出生于此，他的家坐落在城東的渦河岸邊。據(jù)北魏酈道元《水經(jīng)注》記載：“城東有曹太祖舊宅，所在負(fù)郭對鏖，側(cè)隍臨水?！?/span>

曹操幼年在亳州生活過一段時間，從政后曾七次還鄉(xiāng)，在家鄉(xiāng)留下很多遺跡。報道組一行先后走訪魏武故里遺址、曹操觀稼臺、八角臺遺址和曹騰墓、曹嵩墓等曹氏家族墓群，對當(dāng)?shù)匚氖穼＜?、市民群眾進(jìn)行了深入采訪，試圖還原一代梟雄的少年時代——

“曹操是亳州人的驕傲，他在三國時期叱咤風(fēng)云，在政治、軍事、文學(xué)方面都展示出杰出的才能?！?/span>

“曹操雖然是1800多年前的歷史人物，對現(xiàn)代社會的影響仍然很大，《短歌行》《觀滄?！返让捴巳丝??！?/span>

“隨著時代發(fā)展，人們對曹操的評價不再是《三國演義》的奸雄形象，而是一位擁有雄才大略、文治武功的正面歷史人物?！?/span>

……

那些曾經(jīng)見證曹氏輝煌的宮闕樓臺、商賈云集的繁華街市，如今已化作尋常巷陌中的煙火人間。從史書里“走”出來的曹操和他的輝煌業(yè)績，依舊讓如今的亳州人津津樂道，引以為傲。

（一）天降紫微

永壽元年（公元155年）六月初二，沛國譙縣的曹氏祖宅內(nèi)，一片靜謐中透著緊張的氣息。

子夜時分，悶雷在西北天際翻滾，渦河水面上的暑氣與冷空氣相遇，似乎一場暴風(fēng)雨即將來臨。

曹嵩身著一襲素紗中單，手持《周易》抄本在回廊中來回踱步。作為曹氏家族一員，他深知這夜空中的異象或許預(yù)示著什么。

當(dāng)?shù)谌曊ɡ缀硠游萃邥r，西南方向突然騰起紫色云氣。那云氣形如虬龍，直沖向北斗星域。與此同時，東跨院產(chǎn)房傳來新生兒的啼哭聲，這啼哭聲在雷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響亮，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一個不平凡生命的降臨。

暴雨傾盆而下。當(dāng)雨水觸及曹府的青石板時，卻化作白霧。七進(jìn)院落的檐角銅鈴無風(fēng)自鳴，廊柱間白龍狀的霧氣盤旋升騰。老仆曹福手中的銅盆當(dāng)啷一聲墜地，他驚恐地跪在積水漫漶的臺階前：“老爺，天雨不沾塵??！”而這在古代被視為祥瑞之兆。

曹騰，這位年逾七旬的中常侍，坐著紫檀輪椅緩緩碾過青磚。他歷侍順、沖、質(zhì)、桓四帝，什么風(fēng)浪沒有見過，此時卻突然用枯槁的手指直指天際：“北斗瑤光犯紫微垣！”

眾人望去，只見第七星瑤光異常明亮，其光暈如罩子般籠罩住乳母懷中的襁褓。襁褓中的嬰孩右耳后三粒朱砂痣呈品字形排列，在霧氣中泛著微光，恰與太尉印紐上的三公星宿紋相符。

隨著曹騰的驚呼，曹嵩忽然指著地面：“河圖洛書！”

原來曹騰輪椅碾過的青磚縫隙中，散落的黍粒不知為何竟自行排列成九宮圖案。庭院中的百年古柏也無風(fēng)自動，萬千葉片在半空旋轉(zhuǎn)，先拼出“治世”二字，而后又扭曲成篆體的“操”字。

曹嵩取出珍藏的熹平石經(jīng)殘片，帛布上“德操”二字被霧氣浸潤，墨色暈染開來。他不禁說道：“《荀子·勸學(xué)》云：生乎由是，死乎由是，夫是之謂德操。”

話音剛落，曹騰腰間銀印青綬突然墜地。印紐螭虎雙目迸出幽藍(lán)火光，將“漢故大長秋”六字篆文映得透亮。老宦官解下印綬，纏繞在亂響的銅鈴上，嘴里念叨著：“昔周武王會八百諸侯于孟津，今紫微星落譙郡，便取‘孟德’為字！”

此時，襁褓中的嬰兒突然伸手抓住曹騰的食指，他掌心劍戟狀的胎記與螭虎印紐嚴(yán)絲合扣。曹騰將銀印按在孫兒胸口，烙出淡紅色的北斗紋印，口中說道：“此掌紋合該執(zhí)掌北斗杓星！”

書房中《孫子兵法》竹簡隨風(fēng)翻動，停在《兵勢篇》“激水之疾，至于漂石者，勢也”之處。檐角鐵馬發(fā)出金戈之音，與嬰兒清越的笑聲共振。城東太平觀祭酒王政仰觀星象，見譙郡分野有黑龍銜珠，珠中隱現(xiàn)“曹”字。

寅時三刻，暴雨漸漸停歇。曹府井中泉水皆呈琥珀色，倒映著東方漸亮的天空。晨風(fēng)卷起碎紙屑與殘霧在空中交織，窗外百年老槐新抽的枝丫虬曲如戟，刺破漫天朝霞。

（二）渦河鱷影

延熹八年（公元165年）六月，譙縣暑氣熏蒸，曹府西院的槐樹下卻顯得有些陰涼。

十歲的曹操蜷縮在百年老槐樹洞里，他手里摩挲著生母遺留的玉韘（玉扳指）。玉韘內(nèi)側(cè)“夏侯”刻痕被他的指腹磨得發(fā)亮，這是母親臨終前塞進(jìn)他掌心的唯一遺物。

每月初一、十五，曹嵩的牛車都會碾過石板街。曹操總是蹲在巷口數(shù)車轍深淺，仿佛從中能揣測出父親的心思。這日暴雨沖毀車痕，曹操卻用手在河泥上重塑出“鋒矢陣”，那栩栩如生的樣子，巡夜更夫遠(yuǎn)遠(yuǎn)看見，驚得摔斷了梆子，以為有什么天神降兆。

次日近午，渦河在暑氣蒸騰下緩緩流淌。曹操赤腳蹲在碼頭青石上，將半塊胡餅?zāi)氤伤樾既鱿蛳伻?。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蟻群，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那些黑壓壓的蟲陣隨著他指尖的動作起起落落，竟排成了“十面埋伏”的陣型。對岸傳來嗤笑之聲：“閹豎家的泥猴兒，又在扮大將軍！”

曹操只是輕輕抬了下眼皮，手腕輕抖，餅屑如暗器般射入水中。魚群驚躍起來，竹竿橫掃，七條鯽魚精準(zhǔn)地落在對方草鞋旁。那些逃竄的少年并未發(fā)覺，每條魚鰓里都嵌著蚌殼利刃，這是他用祖父曹騰書房的象牙裁刀改制的武器?？粗h(yuǎn)處慌亂逃竄的少年，曹操心中暗自冷笑，喃喃自語道：“弱肉強(qiáng)食，唯強(qiáng)者破桎梏?！?/span>

曹操沿著渦河向下游走去，蟬鳴與水聲交織在一起。在河灣處，他褪去粗布短褐，一個猛子扎進(jìn)深水。藻荇之間忽現(xiàn)兩點(diǎn)幽光，暗流中似乎藏著殺機(jī)。這里當(dāng)?shù)厝朔Q“龍?zhí)丁?，時有鱷魚傷人。

突然，猩紅豎眸的鱷魚潛伏到少年下方，肌肉繃緊如鐵弦。曹操頓感脊背發(fā)涼，本能地向一側(cè)閃身，利齒擦過他的左肩。鮮血染紅了水面，鱷魚咆哮著再次撲來，曹操憑借著良好的水性側(cè)身躲避。

經(jīng)過十幾個回合的周旋，鱷魚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。曹操看準(zhǔn)時機(jī)，揮拳直擊鱷眼，然后抓住巖縫翻出水面，反手將磨尖的龜甲刺入鱷魚要害，腥血暈染潭水。

暮色中，曹操攥著虎符沿河而行。他左肩的傷口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，衣袋里裝著鱷魚齒，他打算將其磨成匕首。對岸傳來太平道祭酒的唱經(jīng)聲，曹操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空鞘，那里本應(yīng)插著曹熾送他的竹劍。不過三日前，他已經(jīng)將竹劍改造成了弩機(jī)。

（三）宦門詭道

延熹十年（公元167年）春，曹氏祠堂內(nèi)彌漫著槐花的清香。

十二歲的曹操跪在前廳青磚上，他的脊背挺直如槍桿。叔父曹熾的竹杖落下，打在他的身上。杖痕交錯間，曹操的目光卻落在曹熾皂靴上沾的洛陽紅土上，那是曹嵩遣人送家書時用的印泥。在棍棒落下的瞬間，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渦河畔布下的“十面埋伏陣”，市井少年們應(yīng)該正在用蘆葦哨模仿鷹啼報信吧。

曹熾扯碎了曹操謄抄整理的《接要》手稿，紙屑紛飛如雪。曹操垂首數(shù)著磚縫中的螞蟻，忽然看到黑蟻拖著《接要》殘頁鉆進(jìn)地縫，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(yáng)。夜里，曹操重抄《孫子兵法》，將“兵者詭道”四字仿照曹熾的筆跡改為“宦門遺丑”，墨跡未干就塞進(jìn)了曹嵩書房的暗格。

三個月后，洛陽有急信到來。曹嵩歸家那天，曹操在祠堂檐角掛了只瘸腿鷂鷹。曹熾剛要開口，卻見曹操摔倒抽搐，口角歪斜，涎水橫流，口中還含糊呻吟著：“中……風(fēng)……”曹操含糊的聲音讓曹熾心中一驚，而曹操左手悄悄攥緊袖中的花椒——方才他咬破的椒囊正在灼燒舌尖。

待曹熾踉蹌離去，曹操抹凈臉登上老槐樹，將《接要》草稿攤在膝頭。這時曹嵩官袍未解就沖到庭前，卻看到曹操端坐吟誦：“凡戰(zhàn)者，以正合，以奇勝……”樹影斑駁下，哪里有半分病容？曹熾面色煞白如孝布。聽聞曹嵩“中風(fēng)”疑問，曹操躍下大樹，故作驚詫說：“叔父何故咒我？”

這時，檐角的鷂鷹突然厲嘯，驚落曹嵩腰間的銀魚袋，袋中夾著偽造的“宦門遺丑”字條。自此，曹熾告狀時，曹嵩總是摩挲著魚袋沉吟不語。

解決了“心腹大患”，曹操更是變本加厲，白日里率領(lǐng)“虎豹營”的少年用香灰在譙縣繪制布防圖；深夜則潛入縣衙，把對《孫子兵法》的批注塞進(jìn)亭長的枕下。立秋那天，他甚至在龍?zhí)恫枷驴`蛟鐵索，還故意遺落機(jī)關(guān)圖在曹熾的書房之中。

曹嵩策馬趕來時，正撞見曹熾拿著圖呵斥曹操。曹操奪過圖就躍入深潭。只見他如魚般潛游，鐵索隨著暗流纏住巨石，機(jī)關(guān)咔嗒間布成八卦鎖陣。

當(dāng)曹嵩望著浮出水面的曹操，看到他濕發(fā)貼在刻有“能而示之不能”的《孫子兵法》刺青上，忽然想起太學(xué)同窗評點(diǎn)《接要》時所說的“此子用兵，已得詭道三昧”，內(nèi)心不由得有幾分得意。

■相關(guān)鏈接——

曹操與故鄉(xiāng)亳州

公元155年，曹操生于沛國譙縣，即今天的安徽省亳州市。

光和元年（公元178年）曹操24歲，從妹夫宋奇被誅，操從坐免官，歸鄉(xiāng)里。25歲在譙納卞氏為妾。

中平四年（公元187年）曹操33歲，徵還為東郡太守，不就，稱疾歸鄉(xiāng)里，筑室城外，春夏習(xí)讀書傳，秋冬弋獵，以自娛樂。冬，操子丕生于譙。

中平六年（公元189年）曹操35歲，董卓之亂中，董卓專權(quán)，表曹操為驍騎校尉，欲與計(jì)事，操不就，變易姓名，間行東歸，過中牟，于陳留已吾起兵討董卓。

建安七年（公元202年）曹操48歲，正月軍譙，撫循將士親族。頒《軍譙令》。至浚儀，治睢陽渠，進(jìn)軍官渡。

建安十四年（公元209年）曹操55歲，三月至譙，作輕舟，治水軍。七月，操自引水軍自渦水入淮，出肥水至合肥，頒《存恤從軍吏士家室令》。十二月引軍還譙。

建安十八年（公元213年）曹操59歲，進(jìn)軍濡須口，攻破孫權(quán)江西營口，獲其督都公孫陽，孫權(quán)率兵七萬御之。相峙月余，操引軍還譙。曹丕、曹植隨操至譙，作《臨渦賦》。

建安二十一年（公元216年）曹操62歲，五月封魏王，十月治兵征孫權(quán)，十一月至譙。

編輯：楊儀 李鐵鳳  校對：艾文

責(zé)編：肖濤         終審：劉俊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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